乡愁从被冻结的厚土中钻出,开成一朵小花,承接清明的泪。
蹚过冰雪的季节再次复活,复活成水的涟漪,杏花的白、桃花的粉。春风是她的母亲。
没有看到紫燕的回归,她在途中,衔着那颗红豆。北方的黑色润土,早已有羊水涌动,松软成一张产床。
四月的乡愁是潮湿的,有些像此时人们的眼睛。清明的情绪并没有完全散尽,仍在空中思索。追忆成一丛丛、一片片的新绿,还有一朵朵随意散落的或白或黄的野菊。
四月的乡愁附着在江南的烟雨里,那一顶顶油纸伞下的娉婷,漂泊成了水中的荷,召唤着游子孤独的心。
四月的乡愁也凝结在北方,像拴在迎春花上的铃铛,在春风中摇响,召唤着远去的不归人。
所有的云彩都定格在空中,如同人们停下三分钟的脚步。用追忆去擦拭昨天,祭奠一个个熟悉的身影,还有熟悉的乡音。
四月,一个本该桃红柳绿的日子,被乡愁和哀思弄痛。知否,知否,应是绿肥红瘦;知否,知否,此生无余岁可偷,散了一地乡愁。(潘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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